傾年（二）

金光布袋戲同人‧默蒼離X上官鴻信

　　上官鴻信看著眼前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公寓，很難想像默蒼離就住在這裡。他呼出一口氣，用默蒼離給的鑰匙打開大門，把以往都是出國時使用的鋁製行李箱搬上樓梯，在這個多雨的城市，要找到樓梯間沒有霉味的公寓實屬困難，而這間條件很好。

　　等到終於搬完所有行李，上官鴻信才打開大燈，默蒼離並不在，更準確來說，這戶是個沒有任何家具的空房間，看不見任何人居住過的痕跡。

　　原先還擔心搬行李的噪音會吵到默蒼離的。

　　雖然慶幸沒有，卻也搞不清楚現況。

　　不過到底是自己有求於默蒼離，上官鴻信也沒有問默蒼離為什麼告訴他一個沒有人住的地址，只是開始收拾起行李，雖然在沒有家具的情況下，其實沒什麼好整理的。

　　他去最近的大賣場買了打掃用具，回來把地板擦乾淨後，直接躺在地上看著空白的天花板。

　　上官鴻信其實一直想這樣做一次，不過他運氣很好，一直都有抽中學校宿舍，所以至今也沒有外宿過。他有一種重新開始的新鮮感，好像未來可能越來越好。

　　手機響起的時候，上官鴻信已經睡著了。

　　所以默蒼離深夜抵達的時候，一打開門鎖，便看到上官鴻信躺在地上，上衣微微掀起，露出了他的腰。

　　默蒼離走過去幫他拉好衣服，上官鴻信迷迷糊糊地坐起身，一個不穩就摔進默蒼離懷裡，默蒼離的懷抱有著冷風混著雨水的味道。

　　「下雨了嗎？」

　　「嗯。」

　　聽見默蒼離的聲音，上官鴻信眨了幾下眼，才完全醒過來，趕忙從默蒼離身上起來。

　　「抱歉，我不知道你回來了。」

　　「你該改掉動不動道歉的習慣。」

　　上官鴻信點點頭，正打算逃離尷尬現場，默蒼離已經握住他的左手指尖問：「婚戒呢？」

　　「我剛剛在打掃，所以收起來了。」

　　默蒼離執起他的手指咬了下，「收在哪裡？」

　　上官鴻信從領口拉出項鍊，鍊子上掛著的正是默蒼離用來求婚的戒指。

　　默蒼離勾起那個戒指，接著吻上還帶著上官鴻信體溫的戒指，說：「我等你成年。」

　　上官鴻信一開始反應不過來，本來想問默蒼離那是什麼意思，自己的腰已經被摟住了，從領口露出的鎖骨也被默蒼離咬了幾下，上官鴻信後知後覺地臉紅起來。

　　查覺到這一點的默蒼離順勢把手探進上官鴻信衣裡，一邊撫摸著上官鴻信微汗的肌膚，一邊在他耳邊說：「成年前不要引誘我。」

　　「我沒有。」承受著默蒼離帶來的麻癢，上官鴻信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，雖然他好像也沒有很排斥默蒼離的觸碰，可是默蒼離的意思是等他成年，他們就會……

　　「想什麼？」默蒼離一手放在上官鴻信後腦杓，一手按著他的肩膀，讓上官鴻信躺回去。

　　縱然沒有經驗，上官鴻信也知道現在的氣氛有點曖昧了，他別開眼說：「就是在想為什麼我來的時候，你不在這裡。」

　　默蒼離鎖住他的手腕，貼在地板磁磚上。

　　「你很希望我來？」

　　上官鴻信被反問得一愣，好像沒有什麼希望不希望的。

　　只是婚禮結束後，在飯店裡，默蒼離和他分睡同一間房裡的兩張床，也沒有逾越任何分際，所以沒有什麼感覺，是直到現在才想起來，默蒼離是會忽然吻他的人。

　　上官鴻信紅了臉頰為難地說：「你這樣，我很難回答你。」

　　回答希望，好像自己很喜歡默蒼離一樣；回答不希望，又不能解釋為什麼他還是跟默蒼離登記結婚了。

　　沒有家具的房間裡都是雨後冷冷的空氣，上官鴻信不太適應，才想問默蒼離，他是不是有其他住處，默蒼離已經順著他的視線吻上上官鴻信的唇。

　　「我說了，不要引誘我。」

　　上官鴻信頓時覺得他們之間的溝通出了很大的問題，他咳了兩聲，「那個，你可以鬆開我嗎？」

　　「你要叫我什麼？」

　　上官鴻信腦子轉了一圈後才遲疑地回應：「默蒼離？」

　　默蒼離咬了他左耳後說：「錯了。」

　　上官鴻信壓抑著羞赧，繼續問：「蒼離？」

　　這次換脖子被唇齒攻擊。

　　「我不知道。」

　　「如果你在意別人的眼光，在外面可以叫我老師，但兩個人的時候，你需要記得自己的身分。」

　　上官鴻信順著問：「什麼身分？」

　　「你是我的另一半，你該如何稱呼我？」

　　上官鴻信全身一僵，縮起脖子沒有正式回答。

　　默蒼離卻好像終於滿意了，鬆開上官鴻信的手腕與腰身。總感出師不利的上官鴻信撐著地板坐起身來。

　　「我不太會整理房間，所以過兩天才搬過來。」默蒼離說。

　　「我原本以為你住這裡才搬過來的。」

　　「哦？」

　　上官鴻信沒注意到默蒼離的眼神，只是繼續說：「其實如果你家沒位置的話，我繼續住宿舍也可以啊。」

　　「這裡離你學校比較近。」

　　「……那個，我明白了，不要再親了。」上官鴻信雙手無力地擋在默蒼離胸前。

　　「你不喜歡？」

　　「不要一直給我陷阱題啊。」

　　「親密互動有助於關係養成。」默蒼離用他十足具備欺騙性的正經表情說。

　　上官鴻信聽著自己的心跳聲，咕噥了一句：「到底是多喜歡啊……」

　　他真的不能理解為什麼默蒼離要說服自己跟他結婚。

　　上官鴻信對自己的外在條件還算有一定的自知之明，可是他跟默蒼離年紀有差，默蒼離也不急著跟他發展更親暱的關係，他想了這麼幾個月都沒理解原因，偏偏也不能直接問默蒼離，默蒼離比他聰明太多，輕易就會被他躲過去。

　　「又在想什麼？」

　　「想你什麼時候會厭煩我吧。」然後這段開始就很奇怪的關係，會就此結束。

　　「你不想我討厭你？」

　　「有誰希望被討厭的嗎？」上官鴻信不解。

　　不知為何，默蒼離嘆了口氣。

　　結果因為買的床還沒到的關係，上官鴻信還是上了默蒼離的車，去了默蒼離真正的住處。

　　洗好澡後，他迷惘著為什麼默蒼離知道自己的尺碼，穿好默蒼離買給他的新衣服後，頂著一身熱氣探出浴室，看見默蒼離正在跟電腦奮戰，上官鴻信選擇不打擾他，自己進房裡使用吹風機。

　　累了一天，又剛洗完澡的上官鴻信很快就睏了。

　　默蒼離進寢室的時候，看著坐在床沿不斷點頭的上官鴻信，心裡莫名一陣柔軟。他走到上官鴻信面前叫醒他。

　　「躺下睡吧。」

　　「你不一起睡嗎？」上官鴻信揉著眼打呵欠。

　　「你要我挑戰自己的自制力嗎？」

　　上官鴻信不解地反問：「沒什麼重要的事情的話，充足的睡眠不是很重要嗎？何必強撐著不睡？」

　　默蒼離的神情看起來不知該說是無語還是憐憫。

　　「我睡沙發。」默蒼離拋下這句話就出去了。

　　上官鴻信看著關上的門一段時間後，才躺下蓋上棉被。

　　──結婚之後一起睡不是很自然的事嗎？跟自制力有什麼關係？

　　直到睡著前半秒，他總算想起來，夫妻之間的一起睡未必只會睡覺。

　　默蒼離一定覺得他和一個笨蛋結婚了。

　　上官鴻信用被子蓋住自己胡思亂想起來的腦袋，結果呼吸間都是屬於默蒼離的氣味。

　　莫名因此認知開始散發熱氣的身體，讓他翻來覆去好半晌才真的睡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