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光布袋戲同人‧默蒼離X上官鴻信
──上官鴻信又做了那個夢。
默蒼離禁錮著他的雙手，將他壓在沙發上，直接逼他面對自己慾望的夢。
在音樂串流播著：「I try to make you see my side Always try to stay in line…」的歌聲中醒來之後，已經習慣了面對內褲濕黏的上官鴻信去洗衣服，看著天空陰暗的顏色，想起前幾個晚上，他在酒吧收到默蒼離的點歌單，上面寫的不是歌名，而是一句話。
而後他逃了。
他一點也不想知道自己對默蒼離的心情，如果能將一切抹煞就好了。
如果這是一部小說，劇情必定是讓人嗤之以鼻的俗濫。
他怎麼可以和妹妹喜歡上同一個人？
上官鴻信深深吸了口氣，試圖讓潮濕的氣味由鼻腔入侵，好使自己清醒一點。
這絕對不會是戀愛。
默蒼離適合的女孩子是什麼樣子，他雖然想像不出來，但他不會喜歡相同性別的自己才對，那個吻沒有任何意義才對。
如果可以不要一直想就好了。
他今天也沒能去酒吧兼職，幸虧比鵬還認識其他歌手可以替代他的空缺，否則他不曉得該怎麼再次面對默蒼離。
儘管也可能是自己自作多情，或許實際上默蒼離沒有再次去比鵬的酒吧，可是上官鴻信經受不起萬一。
他已經失眠很多天了，每次短暫睡著都會做那個夢，讓他不敢輕易入睡，精神狀況也越來越差。
當上官霓裳問起默蒼離，上官鴻信能聽見自己心跳聲震耳欲聾，他不記得自己怎麼搪塞妹妹的，只記得他掛掉電話後喘了很久的氣。
緊緊握著的手心裡都是指甲留下的痕跡。
還好炎熱的暑假要來了，他可以回家一趟，也許一切就會好轉。
也許他就可以不要再想著默蒼離的事情。
自從上官霓裳病發，全家都繞著她轉，也無暇顧及上官鴻信，上官鴻信有時候會因此鬆了口氣，然而也會想著，自己不該為此慶幸。
上官霓裳的不幸永遠也會是上官鴻信的不幸，應該是這樣的。
上官霓裳是他唯一的妹妹，他從小呵護到大的妹妹。
他們以前是、也永遠會是最了解彼此的人。
他怕瞞不過上官霓裳，甚至不敢和她說太多話，每次的欺騙都讓上官鴻信更有罪惡感。
好想快點結束這一切。
人為什麼不能選擇自己喜歡的對象？
如果他能選擇一個女孩子，普通的交往、結婚，霓裳也會比較安心吧？
上官鴻信不斷說服著自己，可是當他看見那個久未使用的鍋子，一切又回到原點。
那是默蒼離得知自己感冒後，特意來煮粥給他吃時用的鍋子。
──要是當初先喜歡上策天鳳的人是自己，那霓裳也一定會選擇和他一樣的路，一樣不會去告白，一樣會站在原點不動。
所以不可以。
他過著渾渾噩噩的每一天，連自己什麼時候答應了要去聯誼都不記得。
既然答應了也只能去了，雖然這麼想，但所有人在上官鴻信眼裡看起來都是一個樣，只有那個叫凰后的女性不同，然而這種不同卻又讓他想起默蒼離。
上官鴻信在心裡嘆息，正要從圍著他發問的女性中離席，被一票男同學追著獻殷勤的凰后也同時起身，她對上官鴻信笑了笑，用口型問他：「要不要一起逃？」
可想而知，他們兩個要是同時離開，除了漫天緋聞以外，無論是他還是凰后都會被原本所屬的同性團體厭棄。
上官鴻信只好繼續待著，凰后只是笑笑，不置可否。
同行的同學見上官鴻信有難，也不打算放棄機會好好捉弄這個資優生，連著逼他喝了好幾杯酒味不重的調酒，只是上官鴻信喝多少，凰后就跟著喝多少，於是男同學們更有幹勁了，除了想看上官鴻信出糗，也想看凰后醉酒。
喝到不知道究竟喝第幾杯的時候，上官鴻信臉色酡紅，搖搖晃晃地想起身出去吹風，卻又被不懷好意的同學按回去。
上官鴻信皺眉，正要把按著他肩膀的人摔出去，那個人就倒了，上官鴻信不解中的視線逐漸模糊，對面的凰后還是對著他笑，他昏昏沉沉間，忽然被從座位上拉起。
凰后的視線上挑，對上風塵僕僕趕來的人，笑得更加明艷。
「你欠我一次唷。」凰后嫵媚的聲線說著，同時搖了搖手中的手機。
上官鴻信不解地看向拉自己起來的人。
怎麼長得好像默蒼離……？
上官鴻信努力從朦朧中辨認出眼前人的模樣，只是那個人對凰后冷冷說：「來不及了。」
上官鴻信倦怠地閉上眼，任由人把他拉出餐廳，步伐越發不穩。
對方見狀，只得揹起上官鴻信，走了一小段路，走到車門前，才剛解鎖車子、打開副駕車門，上官鴻信就把人推進去。
「上官鴻信。」默蒼離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要說教前的寧靜。
上官鴻信艱難地跨跪進車，坐在默蒼離大腿上，雙手交疊在他頸後，「老師……」
默蒼離無奈地關上車門，冷氣的餘溫慢慢消去，上官鴻信不滿地皺眉，默蒼離也不習慣這樣的溫度，想去啟動車子開冷氣，上官鴻信卻就著這個姿勢吻了上來。
「上官……」
「老師、」上官鴻信側過臉，又吻了一次默蒼離，困惑地問：「為什麼我不可以喜歡你？」
默蒼離按下他的後頸，教他接吻該是怎麼樣的濃密，教他怎麼把舌頭交給自己，教他怎麼入侵自己的口腔，上官鴻信學得很快，兩人都喘不過氣才勉強分開。
「老師……我可以喜歡你嗎？」
「你問過了，得流感發燒那次。」
「是嗎……」上官鴻信搖著腦袋，氤氳的眼努力捕捉默蒼離的身影。
默蒼離不想跟醉鬼討論這個問題，於是又吻住他，曖昧的水聲與壓抑的吞嚥聲令人臉紅心跳。
在上官鴻信撞到頭前，默蒼離先一步用手掌護住他後腦杓，也進一步讓他跟自己更緊密結合。
上官鴻信磨蹭著自己的胸膛，挺腰的姿勢，都讓默蒼離感到口乾舌燥，更進一步從對方口中攫取水氣還是還是不夠，他按著上官鴻信的腰，一副保護者的姿態，把他整個人納入自己的懷裡，而上官鴻信還在吻他，口中都是酒精跟水果的味道。
默蒼離想了想，在交接的空檔低頭輕咬了在眼前的脖子，上官鴻信微微縮起身子，然後靠在默蒼離耳邊語音模糊地說：「老師，我可不可以不要喜歡你？」然後便睡了過去。
默蒼離像對待小孩子一般拍撫著他的背部，接著陷入兩難：是該把人載回家，還是維持這個姿勢到他醒來？
上官鴻信醒來的時候，只覺得全身痠痛，脖子側邊還麻麻的，他抬眼看著天花板，只覺得陌生，趕忙坐起來。
他在陌生的地方，這看起來是客廳，而他在沙發上，還有人替他蓋了被子。
上官鴻信腦海裡最後的畫面是凰后讓人一見難忘的臉，正心想自己是不是被人撿屍了，全身都緊繃起來，這才聽見了快速在鍵盤上打字的聲音。
他朝音源看過去，只見默蒼離看著螢幕飛快地打字，絲毫沒有注意到他。
上官鴻信想多看一點沒看過的默蒼離，卻很快想起來兩人現在的狀態，根本不適合見面，他立刻想偷偷離開時，聽見在落地窗前的電腦桌打字的默蒼離說：「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，你不如從這裡跳下去，我還能裝作是你是摔到腦子。」
「老師，我……我不記得……」
「去照鏡子。」
上官鴻信不太懂，但還是找到浴室照鏡子看自己的臉，這才發現頸邊有一點瘀青……不只一點，還有紅痕，比被蚊子叮咬還大範圍。
「我不喜歡解釋事情。」默蒼離走到上官鴻信身後，看不出情緒的眼神定著在鏡子裡上官鴻信的臉上，「要我幫你恢復記憶嗎？」
上官鴻信撇開視線，搖頭。
默蒼離拉住上官鴻信的手，把他扯往自己，見眼前人還是低頭不語，默蒼離說：「要是你不決定任何事，那我做什麼你都沒機會反對。」
上官鴻信想弄清楚對方在說什麼，可是又感覺要是回答了任何話，一切就回不去了。
他好不容易才再次見到了默蒼離，但是他很怕，無論是離默蒼離更遠或更近，都教他害怕。
過了好半晌，上官鴻信才艱難地說：「不能維持原本的樣子就好了嗎？」
默蒼離沒有說話，只是轉身要走，上官鴻信卻忽然慌了，立刻就抱住了默蒼離的腰。
明明想要逃避，可是又耐受不住失去默蒼離的寂寞。
上官鴻信喃唸著：「我到底該怎麼做？」
而默蒼離關上了浴室門的聲音讓上官鴻信猶如驚弓之鳥，默蒼離將上官鴻信的手指拉到嘴唇前輕咬，上官鴻信想縮回手，默蒼離卻不讓。
「你這個人真矛盾。」默蒼離扯過上官鴻信的手腕，接著吻上他驚慌失措的嘴唇。
後來發生的事情，就像上官鴻信夢裡的那樣，只是換了地點。
默蒼離的纖長的手指把玩著上官鴻信被吻到情動的慾望，強迫他面對自己。
黏膩的吻連續著，從來不知道休止符在哪裡。
心臟鼓動著極快的節奏，吞嚥口水的聲音在浴室裡回響，上官鴻信靠著牆慢慢滑坐了下去。
明明應該停下來，他卻沒辦法拒絕默蒼離。
喜歡是這樣的嗎？
恍惚間這麼想著，上官鴻信已經射在默蒼離手裡。
上官鴻信無力地靠在默蒼離肩上。
「老師，你……喜歡我嗎？」只有這樣失神的片刻，上官鴻信才問得出口。
是喜歡嗎？
那麼黏膩的吻，甜到發酸，碰觸著自己性器的手指有力地將他推向高潮。
可是不是喜歡就好了。
那樣他就不用問自己相同的問題。
「……腦子是個好東西，真希望你也有。」默蒼離站起身洗過手後就打開浴室的門走出去。
上官鴻信一個人待在浴室裡，縮起身子，身體還軟著，可是他只希望自己已經有銅牆鐵壁，可以阻止這一切的發生，為什麼自己那麼脆弱？
為什麼拒絕不了？
上官鴻信隔了很久才收拾好自己，走回客廳，拿起自己之前遺落的包包、揹起來。
就在此時，上官鴻信的手機響起，上官鴻信一看到來電顯示，臉色一陣發白。
在落地窗前的默蒼離一邊喝著水、一邊看著似乎打算無視自己到底的上官鴻信。
通訊軟體的通知在默蒼離手機亮起來，但他沒有看的打算，他只是直直看著上官鴻信。
上官鴻信看著手機螢幕暗下去，好沒容易才說：「老師，我先離開了。」
就在上官鴻信即將離開的時候，默蒼離放下手中的杯子，似是喃喃自語：「是不是把你灌醉就好了？」
上官鴻信關上了門。
他的確很笨。
默蒼離向來討厭笨蛋，所以他也說不清楚他為什麼能容忍上官鴻信那麼久。
他走到桌前拿起手機，快速地給對面的人回了訊息。
然後他對著手機沉默了許久，放下手機後才說了句：「我不知道。」
一開始只是錯覺的滴答聲，轉瞬成為瓢潑大雨。
默蒼離吁出一口氣，拿過玄關的雨傘，走出門。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